11
铜镜前,盛子仪十分认真的束发,身着月白常服。
这是女帝白月光生前最爱的文臣装扮。
他记得苏若雪在培养徐行容时,徐行容天天做此装扮在院中来回踱步练习。
御花园。
女帝斜倚在木椅上,手中握着半卷诗稿。
盛子仪走近时,故意放轻脚步,低低吟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女帝猛地抬头,目光落在他月白常服上。
十年前,那人就是爱穿着这样的常服在梅树下吟诗,她至今记得他双手背后吟诗的认真模样,和眼前人如出一辙。
“你......”
女帝起身时碰翻了茶盏。
“为何知晓他当年的诗句?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盛子仪垂眸行礼,不经意露了腕上淡青色胎记:“回陛下,此诗是苏相所教。”
他刻意将“苏相”
两字咬得极重,余光瞥见假山后闪过的玉色裙角——是苏若雪的官服。
女帝眯起眼睛。
她想到苏若雪近年权势渐涨,她早有猜忌,此刻见盛子仪提及此人,心中更是多疑:“苏若雪?她为何教你这些?”
盛子仪抬头,眼角微微上挑,此番神情让女帝不由得多看两眼。
“苏相说,他诗最是清丽,若能学得一二,便能解陛下烦忧。”
他顿了顿,从袖中取出那支断簪。
“苏相还说,陛下的簪子碎了,便照着样子打了这支,让臣献给陛下。”
女帝接过簪子,看见断口处的金线,恍惚了下,心也跟着轻颤。
此刻看着眼前人,她忽然伸手握住盛子仪的手:“你叫什么?”
“回陛下,臣名唤盛子仪。”
“子仪......”
女帝喃喃重复,忽然从头上解下一支鎏金凤凰钗。
“这是朕对你的恩赐,你且拿着。”
钗子刚递到自己手中,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徐行容身着刺眼的红色常服闯过来,举止浮夸,与温润的盛子仪形成鲜明对比。
“陛下!
他不过是苏府的弃子,怎能......”
“放肆!”
皇帝皱眉打断。
“他是苏若雪亲弟弟,也是你哥哥,怎可如此无礼?
徐行容猛地愣住。
他记得苏府上下都称他是苏若雪失散的弟弟,却不知盛子仪何时成了“哥哥”
。
目光扫过盛子仪手里拿着的女帝凤钗,他心中醋意翻涌,忽然怒目尖叫着扑过来。
“那是我的!
你抢我的东西!”
盛子仪侧身避开,故意贴近女帝,手堪堪托住女帝的腰肢,笑着看向徐行容。
“弟弟不是总在府里说我寡淡无趣?如今陛下说,我比你更善解人意。”
“你敢!”
徐行容拳头几乎擦到盛子仪脸上,却被女帝身旁的侍卫一脚踹翻在雪地里。
他们察言观色,早就看出女帝对徐行容的一番作闹隐忍已久,反而是对身边的盛子仪颇感兴趣。
“将徐行容拖回寝宫,没有朕的旨意,不准踏出宫门半步。”
雪越下越大,看着徐行容被拖走的背影,盛子仪以身体不适为由先行告退。
回寝宫后,盛子仪觉得外边似乎一直有个人影。
他撑起伞,走到院内,忽然感到有人抓住自己的衣袍。
苏若雪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
“跟我回家。”
她声音很低,带着压抑的颤抖与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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