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那一夜的。
屋外天刚亮，电话又响了。
是江寅。
“苏简，你妈去医院了，你知不知道？”
我心脏一滞，猛地从床上爬起来。
“你干的？”
江寅轻笑。
“别这么看不起你妈，她早就知道，我只针对你。”
“她去医院，是因为她终于明白，你这个女儿，留着没用。”
我眼前一黑，几乎站不稳。
“江寅，你够了！”
“我早说过，别逼我。”
江寅语气温柔得吓人。
“可你就是不听，现在，你满意了？”
“你要不回家，我就继续动手，动到你身边一个活人都不剩，直到你求着我。”
我浑身发冷，哆嗦着。
“你疯了，你不是人！”
“对，我疯了，我不是人，这一切，都是你逼的。”
“你早知道我这辈子只有你，你还敢去相亲，你还敢跟别人订婚，你拿刀扎我心口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也会疯？”
我眼泪掉得停不下来，喉咙里像堵了块大石头。
“江寅，我输了，我求你放过我，行吗？你想怎么样都行，只求你别再伤害我和我身边的人了。”
他那边沉默了好久，才低声开口。
“想怎么样？想让你回家，给我做饭、洗衣服、陪我睡觉，生孩子，过正常的日子。”
“你疯了......”
我几乎是带着哭腔说出这几个人尽皆知的字。
“姐，你还要说我疯了到什么时候？你是第一天知道吗？”
“姐，这辈子我只认你，别人，我谁都不要。”
我死死咬着嘴唇，整个人快崩溃了。
“江寅，你这样，真的会害死我的......”
“那就一起死，我很乐意。”
江寅声音温柔得像在说情话。
“我早就说了，你去哪儿，我跟去哪儿，地狱也行。”
我闭上眼睛，泪如雨下。
这一刻，我是真的怕了。
因为我知道，江寅这人，是玩真的，他从不玩虚的。
他真的会为我疯，为我毁了整个世界。
我还想挣扎，可是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夜里，江寅又来了。
他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袋东西。
“姐，出来吃饭吧，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我抱着自己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江寅站了很久，最终叹了口气，走进来，蹲在我面前，低声哄我。
“苏简，你别这样，我心疼。”
“我不要你心疼......”
我哑着嗓子。
“江寅，你滚，我不想看见你。”
“你不想看见我？那你告诉我你把我当什么了？当一条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
我沉默，他却一改态度。
“行，那我就做条狗，天天跟着你，看你还能狠心到什么时候。”
我摇着头，眼泪怎么都停不下来。
江寅抬手，轻轻把我揽进怀里，声音低得发颤。
“姐，别再把我往外推了，好不好？你就认命吧，苏简，认栽在我手里，咱们俩谁也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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