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退队？阮文绮，你要去哪？”
苏清哲愣在原地，甚至以为我在开玩笑，
“不可能，我们说好了要共同进退，你是在吓唬我对不对？就因为我没帮你说话？”
我刚从负责人那接过审批同意书，就被苏清哲抢了过去。
“我就知道，这肯定是十年服务期的合约，不会是什么退队...”
等看清眼前的字以及下面鲜红的公章，他的话彻底卡在了嗓子里。
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文绮，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从来不说？你还当我是你男朋友吗？”
其实是有说过的。
收到保密计划的通知时，我曾拐弯抹角地提醒苏清哲要专心研究，不要花太多心思在别人身上。
正当我想说自己打算用科考队的履历寻找其他就业机会时，就被苏清哲打断。
他以为我是在吃醋，冷斥道，
“阮文绮，你管得太宽了。”
“秋玉只有我这一个亲人了，不要用你狭隘的脑子来揣测我和她的关系。”
我想解释，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在考虑找其他工作，去别的地方。”
却只得到男人漠然的背影，
“你爱去哪去哪。”
于是后来我再也没说过。
见我沉默，苏清哲钳制住我的肩膀，双眼通红，
“阮文绮，明明知道了我已经签了十年的合同，你还一声不吭地申请退队？”
“你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在你的眼里还有我吗？有我们的未来吗？”
我从他的手中抽走退队同意书，声音很淡，
“你签十年服务期的时候不是也没有问过我吗？”
“你做决定的时候，又考虑过我吗？”
苏清哲下意识回，
“那不一样，你不是向来都同意我的决定吗？”
是啊，我一直顺着他的意，一直听从他的安排。
在一起那么多年，我几乎没有反对过他的决定。
可我的顺从和包容，换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上个月，他不顾我对蛇虫的害怕，直接安排了去热带雨林的行程。
美其名曰要来一场浪漫的热带之旅。
我克制着恐惧去采样，却不慎被毒虫叮咬。
在我被送进医院时，苏清哲搭上了回国的飞机。
只因为顾秋玉急着要一种蝶类样本。
等我回国后，面对我的却不是嘘寒问暖，而是索取和指责。
“你怎么不在雨林多呆几天？”
“秋玉还需要更多的数据，你这些数据还不够。”
说着他便要给我订机票。
我伸出手臂，指着还没有消退下去的红疹，
“我不会去了，顾秋玉需要数据就让她自己去。”
苏清哲厌恶地皱紧了眉，
“真是娇气，让你做点事情就状况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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