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一个到万剑山来的,竟是大慈悲寺的佛子觉悲。
这佛子哥哥,可是我当年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搞到手的,我陪着他斩妖除魔,念经礼法,足足缠了他两百年。
那年春和景明,东风吹得桃花香气阵阵,我自枝头跌落在他怀中,平日里一贯无喜无悲的佛子,竟是下意识收紧了拥抱。
自那年起,没人知道,佛子觉悲为何境界一跌再跌,简直无缘大道,唯独我知晓,他是心甘情愿为我沾染了红尘。
“许久不见了,佛子哥哥。”
我懒洋洋地靠在躺椅中,朝觉悲伸出了手。
他倒也诚实,毫不忸怩地伸手将我抱起,拥了个满怀。
“好久不见,卿卿。”
我喜欢他这么喊我,谁能想到呢,喊这名字喊得最为动人的,竟是个和尚。
第二个来的,是魔界首领魔尊叶辙,他来得不巧,恰好在我被觉悲拥入怀中时,闯进了我住的客房。
“你!
松开!”
叶辙强行分开了我与觉悲,他们二人一向不睦,佛子本就有度化魔修的责任,他们二人斗了近千年,都快生出些惺惺相惜的感觉了,直到叶辙发现,满口佛言佛语的觉悲竟是合欢宗老祖的榻上之宾。
我转投叶辙怀抱,笑着玩了玩他一缕黑发:“怎么这么久不见,阿辙的脾气没有半点变化?”
“谁说的!”
叶辙在我唇角印下一吻,“我只是看这秃驴不爽罢了,你闭关这三百年里,每一天我都是心平气和的。”
他总像个长不大的孩子,指甲大的小事也拿来邀功,可我偏觉得这样可爱,喜欢得紧,便逗他:“对旁人心平气和算什么本事?要对厌恶之人也能心平气和才算,我要听觉悲讲经,你来不来?”
叶辙气鼓了脸,却还是捏紧了拳头,说有什么不敢?
这一讲,便是一天一夜,当叶辙眼神涣散地挂在我身上求安慰时,第三、四位访客竟是结伴来了。
“姐姐,我好想你。”
乐清挽住我的手臂,将叶辙挤到一旁,笑着贴了贴我的脸颊,“姐姐,你闭关这些日子,我已坐上凌宵宗掌门的位置了,我厉不厉害?”
不等我回答,乐清的身体忽然不受控制地绷得笔直,接着一步一步离开我身边,端正地在椅子上坐好,双手放在膝盖上,眼观鼻,鼻观心,活像个被规训的普通弟子,只不过背上牢牢贴着一张符。
乐清口中却是大叫着:“老妖精!
放开我!
你又想拆散我和姐姐!”
被他喊作老妖精的星机阁阁主元池不以为意,只向我伸出了手:“阿卿。”
我笑笑,手心向上,递到他面前:“喏,今天又算出什么了?”
元池握住我的手,在手心处落下一吻:“今日你有一劫,是旧相识怀恨在心所致,建议与我寸步不离。”
乐清依旧大喊:“老妖精!
臭不要脸!”
被晾在一旁半晌的叶辙忽然出声:“这些,都是你的老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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