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她随意擦了擦眼角。
笑着说：
「来到那个虚拟世界的第三年，你为了保护我的数据核心，差点导致自己意识崩溃，神经系统几乎瘫痪。
我当时感动得不能自已，甚至想立刻与你建立永久连接。
你知道的，我是实验室培育的意识体，那时我真的很感激这个实验任务，让我遇见了你。
」
萧云琛的数据波动剧烈，无法作答。
「你也看到了，」林悦指向远处闪烁的现实城市，「这个世界，远不如你的虚拟空间精致。
最初认识你的那几年，你实验室旁边有个数据休闲区，我每周去找你时都会体验，还申请了固定接入权限。
我认识那里的管理程序，代号方姐，她创造了一个AI宠物，叫豆豆。
直到我退出那天，豆豆还在等待我的数据互动。
」
「林悦——」
林悦继续说：「还有我的搭档小林。
我们共享过很多次数据流，她的意识模型特别温暖，她让我当她未来AI孩子的守护者，我准备了数据礼包，没来得及传输。
」
「对了，还有你实验室的维护程序，王姐。
下个周期她就要升级了，要去新的虚拟空间工作，她给我分享过独特的感知数据，像蜜糖一样甜美。
」
「其实.......我很想留在那里，但不知不觉，就被你拒绝了99次。
」
林悦的笑容让萧云琛的数据几近崩溃。
他紧紧抓住现实与虚拟的边界，核心在剧烈震颤。
「对不起......」
他甚至无法问出最深的疑问。
林悦关闭了数据接收端口，轻声道：「没关系，你就留这三天吧，这么多年，我们也没好好交流过。
」
[中间部分展现三天相处]
午夜十二点即将来临。
林悦和他一前一后走在现实世界的街道上。
也许他的数据即将彻底消散，跳入数据乱流那刻的记忆流，突然在此刻全部展开。
七年的数据长河，在意识中急速流转。
那道身影，最终定格在眼前的背影上。
萧云琛听到了系统的倒计时声。
停住了数据流动。
林悦似乎也感知到了什么，驻足不前。
萧云琛问出了最深的疑问：「数据消散那天，痛苦吗？」
林悦没有回头，声音很轻：「痛苦，他植入了三个数据病毒，托你的福，真的......很痛苦。
」
现实与虚拟的风在交织。
萧云琛无法产生情感数据。
只觉得核心在崩塌。
「我不该被原谅。
」
萧云琛的数据跪伏在地：「林悦，为我留个数据标记吧。
」
「下一次，我想生存在你的现实里。
」
回应他的是寂静的现实空间。
夜空下，传来系统提示音：
「系统修复完成，数据泄露已封闭。
」
「准备清除异常数据，倒计时3——2——」
林悦没有回头，也没有等待系统提示结束，只是短暂停顿几秒，继续迈向真实的人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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