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马尔代夫不是夏桑宁喜欢的吗?”
“再说了,我也怕疼,要不十个孩子让夏桑宁来生?”
江令远悻悻地收回手,面色有些难堪。
直到现在,他才终于反应过来我的讥讽。
我眼中的厌恶,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他张开嘴,一瞬间就连呼吸都变得难么艰难。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爱我了?”
看着他铁青的脸色,脑海里想的都是以往的画面。
十二岁时我初到江家,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每次醒来江令远都会坐在我床边。
“妹妹不怕,哥哥保护你!”
后来上学,女同学总是会让我转交情书。
江令远把那些情书全部丢进垃圾桶,把我拽回家,冷脸警告。
“以后不准你那把些东西给我,我是妹控,对别的女人没兴趣!”
再后来江母告诉江令远,长大后我会是他的妻子。
他对我的态度从一开始的变扭,到最后的默认接受,直至贫穷出生的夏桑宁出现。
他下意识拿我和夏桑宁做比较,在他的眼中,夏桑宁是一朵贫穷土地开出的一朵小白花。
而我,是运气好长在了黄金地段的野玫瑰。
他觉得我虚荣,骄纵,他开始为夏桑宁打抱不平。
甚至不相信我说的任何话。
江令远身体猛的一晃,眼底全是失去后的不甘与懊悔。
“你告诉我,到底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我缓缓抬起手,露出那些被电击过后的青紫印记。
在那白嫩皮肤之上,印记非常之明显。
江令远看的目眦欲裂,大声询问。
“怎么会这样,是谁伤的你?”
“江令远,你忘了吗?给我带来这些伤害的不就是你本人吗?”
他不可置信的后退,结巴道。
“怎么可能,我......”
我死死盯着他,眼中恨意遍布。
“那个月嫂用电棒电了我一百三十二次,那头猪踹断我三根肋骨!”
“这些不都是你指使的吗?”
“还有我在阿拉伯挖石油三年......”
“江令远,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原谅你?”
我深吸一口气,用极淡的声音开口。
“除非你受过跟我一样的苦,才有资格在我面前求原谅。”
话音刚落,就看到站在远处拿着一瓶水的顾祈言。
我展开笑容,转动轮椅朝他而去。
这一次,江令远没有在阻拦我。
江令远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顾祈言把我抱回病房,脚下像是生了根般动弹不得。
耳边盘旋着我说的那些话。
不知过了多久,他流下了一串悔恨的泪。
同时也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江家岌岌可危,一夕之间所有的合作方撤资,毁约。
这个节骨眼上,江令远选择了出国。
听说他把自己卖给了越南当煤工,合约的期限六年。
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因为那个煤矿也是顾祈言在婚后送给我的彩礼。
工头每月都会和我汇报江令远的状况。
短短一年的时间,工头给我发来的照片里,江令远就已经是一头白发。
原本笔直的背也微微佝偻。
他说江令远每天熟睡都会不停喊一个名字,吵的同宿舍的工人不堪其扰。
那个名字,是云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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