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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一抖,后退两步,看着我的双眼,竟是满眼的失望......
“这是什么?”
他的声音里没有一丝关切,只有质问。
我冷笑不已:“你不都看到了么?”
霍临川默了默,忽然转身狠狠踹了一下茶几,眼底翻涌着嘲意:“小蛮说,你房内的小动物告诉她,你藏了一份病入膏肓的脉案在枕边,等着我去发现。”
“起初我还觉得荒唐,料定我们的情义,你不至于拿自己的性命来吓唬我......”
“原来,人的感情真的是会变的!”
我终于笑出了声。
“霍临川,”
我慢慢擦掉笑出的眼泪,“我只跟你说一遍,这脉案是真的。
你信我......”
拾起地上染血的帕子,当着他的面又咳出一口黑血。
“还是信她的小动物?”
霍临川的瞳孔剧烈收缩。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卷破碎的脉案。
他的喉结滚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
“将军!”
小蛮的贴身丫鬟突然跌跌撞撞冲进来,带着哭腔喊道,“夫人突然腹痛不止,喊你过去看看她......”
我看见他眼底的挣扎瞬间凝固。
“等我回来再说!”
他扔下脉案,急匆匆地离去。
三更时分,我被胸口的剧痛惊醒。
喉间腥甜上涌,我强撑着摸出枕下的帕子,一口黑血吐在上面。
窗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青禾?”
没人应答。
我艰难地支起身子,忽见窗纸上映出一道修长身影。
是霍临川。
他就这样站在窗外,一动不动,直到我又咳出一口血,才听到布料摩擦的轻响。
我以为他要进来时,忽然传来一个女声:“夫君你可太能躲了,害我险些找不到你呢,还好小雀仔偷偷告诉我!”
光影里,我看到他宠溺地刮了她的鼻子,“你这是作弊,就仗着自己能和小动物沟通!”
“好啦,你别在这里干站着了,姐姐没事的,她房间的里的小老鼠偷偷告诉我,她其实每日都有喝药,只是在你面前才倒掉,想要你关心同情罢了。”
“......”
霍临川再次说话时,语气明显松了:
“她从前那样识大体,如今怎么总在儿女之事上拈酸吃醋?”
“那假脉案的事,你也别再提了,她毕竟还是将军夫人,传出去不好听。”
小蛮故作体贴:“都听夫君的!”
二人调笑着远去。
我苦笑不已。
原来是玩躲迷藏玩到这里来,顺道冤枉数落我一番啊......
望着帕子上的血,我忽然想起很多年前,霍临川带我骑马摔下山坡,我替他挡了尖石,后背鲜血淋漓。
那时他抱着我哭得像个孩子,说以后一定好好护着我。
多可笑啊。
他宁愿相信老鼠会说话,也不愿相信——
我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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