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青禾终于忍不住冲进来，跪在地上哭喊：
“将军！
小蛮夫人今日来求她不要将她送去庄子，夫人答应了，根本没说什么狠话吓她。”
霍临川僵住，缓缓低头看我。
“你说什么？”
青禾哭得发抖：“夫人本来好好的，您一走就开始昏迷，没开过口......”
霍临川的呼吸骤然停滞，“为，为什么......不喊大夫？”
“去喊了，可是所有大夫都说要请示过小蛮夫人，才敢来给夫人看病。”
“那为什么不通知本将军？”
“奴婢去去小蛮夫人的院子时，又被拦下了......”
“......”
他缓缓低头，看着怀里早已冰冷的我，忽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昭昭......你连最后一面......都不肯见我吗？”
......
霍临川哭得撕心裂肺。
他以为，自己不过是要留下那个孩子，他以为，我还能等等。
可没想到，我不在意他了。
没留一句话，也没有半点字迹，就这样走了。
......
将军府白幡如雪。
霍临川抱着我的尸身坐在廊下，就这样坐了三日。
直到我的手指开始泛青，才突然动了动眼珠。
“昭昭怕冷。”
他喃喃着，解下玄色大氅裹住我。
脚边是浑身是血的小蛮，腹中胎儿早已被生生挖出，扔在一旁冻得僵冷。
“夫君......”
她惨白的指尖刚碰到霍临川的衣角，就被他反手掐住喉咙。
“还活着，那你可听懂了？”
霍临川歪头问她，“那几只乌鸦在叫什么？”
小蛮嗫嗫嚅嚅：“它们说......”
霍临川突然发狂地笑了，“根本就是在胡诌！”
“那只鹦鹉，她养了七年，每次我外出作战，都是它陪她解闷儿，她又怎么可能投毒呢？”
小蛮惊恐地摇头，眼泪混着血水往下淌：“夫君......我真的听得得懂......你忘了战场上引敌人离开的鹿群吗......”
“你还装，我早就查清楚了，那群鹿，就是你养的，听你的话有何稀奇？”
小蛮彻底安静下来，眼里闪过一丝惊恐......
乌鸦还在叫，一声比一声凄厉。
“是我的错。”
他笑得很悲凉，“竟然不信她......”
他从怀中掏出一盒来不及送给我的胭脂，温柔地抹在我苍白的唇上：“你看，这样多好看。”
小蛮忽然鬼叫起来：
“霍临川......她都死了，你做给谁看？是你答应我要娶我为妻，我才跟你回来的。”
“我为了你，放弃了细作的身份，我再也回不去母国了，可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霍临川却只是痴痴看着我，没有说话。
三日后，小蛮被当做北狄间谍打断了手脚，扔进了囚车。
霍临川亲自押送她入宫，交给刑部时，只冷冷交代了一句：
“她喜欢让动物替她说话，多弄些蛇蚁虫鼠陪她聊。”
“记住，别让她死得太快！”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