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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煜盯着手中的调查报告,指节捏得发白。
侦探拍的照片清晰可见,周清柔根本没有买过什么皮草。
她只是在前几天,亲自将一只白狐的尸体送去了皮草加工厂,要求做成围巾。
照片里的白狐后腿的皮毛上有一道独特的月牙形疤痕,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印记。
他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呼吸都变得困难。
“不可能......”
他低喃着,手指颤抖地抚过照片上那道疤痕,
“兽人怎么会死?她明明说过......”
裴景煜猛地站起身,冲进书房,一把拉开抽屉。
我曾送给他的那块定情血玉,正静静躺在丝绒盒子里。
那是当年我用自己的心头血炼制的。
我和他说过,只要血玉不碎,我就永远不会离开他。
可此刻,血玉表面布满了蛛网状的裂痕,玉中透出的也不再是温润的灵光,而是暗红的血丝。
像极了我那天流干了的血。
“啪嗒。”
一声轻响,血玉彻底碎裂,碎块散落在桌面上,再也拼凑不出完整的形状。
裴景煜僵在原地,心脏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块。
她真的死了......
夜晚,裴景煜躺在我和他的床上,闭眼却全是噩梦。
他梦见我浑身是血,怀里抱着同样血淋淋的晨晨,跪在他面前,泪流满面地求他:
“求求你......别杀晨晨......”
他猛地惊醒,冷汗浸透了后背。
第二天一早他便去了医院。
医生递过来的手术记录本,白纸黑字清清楚楚地写着:
“心脏摘除手术,供体:裴晨晨,术中死亡。”
裴景煜颤抖的手几乎要将纸张捏碎:
“不可能!
晨晨摘除的不是肾吗?怎么会是心脏!”
“监控呢?”
他声音嘶哑,“我要看监控。”
医生不敢违抗,调出了手术室的录像。
画面里,晨晨小小的身体躺在手术台上,胸口的皮肤被切开,医生正将那颗还在跳动的心脏取出。
而就在心脏被摘除的瞬间,晨晨突然睁开了眼睛,嘴唇颤抖着,微弱地喊了一声:
“爸爸......”
然后,监测仪上的心跳变成了一条直线。
裴景煜死死盯着屏幕,浑身的血液仿佛凝固。
他拼命摇头,喃喃自语着:
“她不是妖怪吗?她不是能用法术吗?为什么不能复活晨晨?”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变成了嘶吼:
“不可能!
她和晨晨怎么会死!”
院长和护士吓得后退几步,没人敢回答他。
裴景煜回到公司便开始变得疯魔,砸碎了办公室里所有能砸的东西,天天念叨什么狐狸、妖怪、复活......
员工们相继离职,流言四起。
“裴总疯了。”
合作方纷纷撤资,股东们紧急开会,商讨罢免他的职位。
裴氏集团的股票一落千丈,濒临破产。
可裴景煜已经不在乎了。
他站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你赢了......”
他对着空气轻声说,
“你终于报复到我了......”
可房间里,只有风吹动窗帘的声音。
再也没有人回应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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