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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绍辉，还记得那间废弃仓库吗？你被捆绑成...”
我轻声开口。
他倏地松手，抬头，眼里是未加掩饰的恐惧。
“别说了......”
江雪立刻抓住机会，娇柔依偎过去，
声音甜腻：“是啊，姐姐，说那些做什么？都过去了。”
她转向顾绍辉，“绍辉哥，别听姐姐瞎说。”
我嗤笑，
“要不是我去采风，意外发现了被绑架的你，救下你。”
“现在，你还能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绑匪两个，一个左脸刀疤，一个右臂蝎子纹身，我记得没错吧。”
这些细节，我从未透露给任何人。
顾绍辉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看我，眼神从困惑变为全然惊骇。
江雪也愣住。
“我还知道，他们不只求财。”
我一字一顿。
“姐姐，你......别编故事吓唬绍辉哥！”
江雪终于反应了过来，色厉内荏地反驳。
“编故事？”
我转向顾绍辉，他眼神涣散，充满绝望。
“他当时，为活命，做了什么，你不好奇吗？”
顾绍辉脸色惨白，眼中满是惊恐哀求。
他知道我要说什么，怕我说出来，他最后一点尊严会荡然无存。
江雪还在不知死活地火上浇油，
“姐姐，别吓绍辉哥了！
过去就让它过去吧！”
“我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好好的？天大的笑话。
“是啊，你们好好的，那我呢？我的母亲呢？”
我声音陡然拔高。
“江雪，你把我全身染黑，抢我的画，要我替嫁替你受苦，气死我母亲！”
“你睡得安稳吗？！”
她脸色煞白，眼神闪躲：“你......你胡说！
伯母的死与我何干！”
“没关系？”
我步步紧逼，目光如刀。
“那这碗鸡汤呢？顾绍辉！
你特意吩咐厨房，点名拿给我喝的！”
我指着桌上尚有余温的汤，语气冰冷。
我转向江雪，凑上前去直视她，
“江雪，其实是你神不知鬼不觉地想送我上路吧！”
顾绍辉如遭雷击，猛地看向江雪。
他再无法自欺欺人。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甩在江雪脸上。
她被打倒在地，捂着脸，哭哭啼啼：“绍辉哥，你打我？你竟然为了她打我？”
“如果不是你偷画，也不会害我认错人！
让我对江白犯下如此罪过。”
他痛苦闭眼，猛地转身，冲了出去。
我知道他要做什么，去弥补我，用他以为对的方式。
不久，消息传来。
对我施辱的那两个男人，被顾绍辉找到。
手脚尽断，扔在城郊垃圾堆旁。
他以为这样就是赎罪，这样就能抹平我所受的伤害。
“江白，我替你报仇了。”
“那些伤害过你的人，我都让他们付出了代价。”
我看着他，心中一片冰凉，没有半分的快意。
他眼底的疯狂狠戾，与当年绑匪何其相似。
直到此时此刻，他根本没明白，他到底错在了哪里。
只是从一种极端，走向另一种。
我的绝望，铺天盖地。
他不懂，永远不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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