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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的雨总是来得突然。
顾青离站在纪霆琛的公寓门口，西装被雨水打湿，发梢滴着水，整个人狼狈不堪。
她抬起手，却在即将触碰到门板的瞬间停住了。
她该说什么？
她有什么资格再来打扰他？
就在她犹豫的刹那，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迟非晚拎着一袋垃圾走出来，猝不及防对上了顾青离愤怒的眼神。
空气凝固了一秒。
下一瞬，顾青离的巴掌猛地挥了过去。
迟非晚像是被吓到了一般，微微偏头，却还是被擦到了唇角，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手中的垃圾袋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非晚！”
纪霆琛的声音从屋内传来，下一秒，他已经冲到了门口，一把将迟非晚护在身后，眼神冰冷地看向顾青离。
“你干什么？”
顾青离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指着迟非晚。
“纪霆琛，她装的！
你看不出来吗？”
“她明明……”
“够了。”
纪霆琛打断她，声音里带着顾青离从未听过的寒意。
“这里不欢迎你。”
迟非晚轻轻拉了拉纪霆琛的手腕，低垂着眼睫，看起来有几分隐忍的委屈。
“我没事。”
“你们……要不要单独谈谈？我可以先回避。”
“不用。”
纪霆琛头也不回，语气坚决。
“我和她没什么好说的。”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顾青离的心脏。
她猛地向前一步，雨水从发梢甩落。
“纪霆琛！
我知道错了……”
“我对赵瑜只不过是一种执念，而且当初都是因为他，是他在我们之间挑拨，我才会这样的。”
“我现在已经收拾了赵家，他家马上就要破产了，他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我爱的人其实是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当初……当初你不是也爱过我吗？”
纪霆琛静静地看着她，眉头微微蹙起。
“所以在你的认知里，我们之间所存在的所有问题都是因为赵瑜吗？”
“况且，顾青离。”
“我妹妹应该已经跟你说过了吧，我当年只是认错了人。”
雨声渐大，顾青离的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越发苍白。
“不，不是的纪霆琛……”
“我爱的，从来都是当年从车祸里救我的那个人。”
纪霆琛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
“不是你。”
顾青离踉跄着后退一步，眼底浮现出一丝迷茫。
迟非晚站在纪霆琛身后，微微垂着眼，唇角还带着一丝血迹。
在纪霆琛看不见的角度，她抬眸看了顾青离一眼。
那眼神清明冷静，甚至饱含挑衅，哪有半分刚才的委屈和怯懦？
顾青离的瞳孔猛地收缩。
“纪霆琛，你看清楚！
她根本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人！”
纪霆琛却已经转身，轻轻捧起迟非晚的脸，指尖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她泛红的唇角。
“疼不疼？”
迟非晚摇摇头，顺势握住他的手。
“我们进去吧，外面冷。”
门在顾青离面前缓缓关上，最后一丝光线也被隔绝在外。
她站在雨中，浑身湿透，虽然感觉不到冷，却止不住地颤栗。
只是她却再没了叫住纪霆琛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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