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我突然开始抖。
不是因为冷,是因为我脑子里一瞬间涌出很多片段。
我以前有个儿子。
男孩,长得像他爸,眼睛很亮,睫毛翘得像扇子。
出事的那天,我只是出去开个会。
不到两个小时。
邻居在楼下听见“砰”
一声。
她以为是家具掉了,结果一抬头,看见我们阳台上的白浴巾飞了下来,盖在了一个小小的身体上。
血慢慢染湿了那块布。
何明渊坐在楼梯口,脸是白的,嘴唇也白。
他看我一眼,说的第一句话是:
“你没关二楼的门。”
我不记得那几天是怎么过的。
警察做了笔录,说是意外死亡,楼梯口没有安全门,孩子自己走过去,踩滑了。
没人被追责。
但我知道他在怪我。
我也开始怪我自己。
我每天梦见他哭,冲我伸手。
我跟精神科医生聊了两次,他说我是情绪创伤,需要调理。
可我哪有什么情绪?
我只是有天晚上,悄悄起来,穿好衣服,抱着孩子的小尸体,从后门出了家。
没有人看见。
我走到后山,用铲子挖了一整夜。
我不想再让他掉下来了。
我对自己说:
“我们换一个家,从头开始。”
精神科单人室,窗是锁死的。
医生坐在我对面,穿白大褂,眼神温和。
他说:“你还记得吗?那个晚上。”
“我没有杀她。”
我说,“她死的时候,我已经不在了。”
“你怎么知道?”
医生问。
我想了半天,说:“我记得她的手指是凉的。”
“可是我也记得,她动了一下。”
“她在床底下笑。”
医生判断我的记忆混乱,没有办法问出更多细节。
我还没出院,何明渊的公司就塌了半边天。
我坐在电视机前,屏幕上播放着滚动的社会新闻——
【知名企业家妻子涉嫌“埋尸”
事件,警方介入调查】
字幕最后一句,打得血红:
“疯妻”
、“尸体”
、“豪门”
——全网炸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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