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何明渊不是突然疯的。
他恨我,恨了很多年了。
我们的孩子三岁的时候,死了。
他摔下阳台,颅骨粉碎。
那天我不在家,公司有个会议,我把孩子交何明渊。
回来的时候,家门口围了很多人。
孩子躺在地板上,身上盖着我的那条白浴巾。
我冲过去的时候,已经没气了。
何明渊没有哭。
警察来做笔录的时候,他坐在客厅,一句话没说。
笔录写着:
“孩子自己跑到阳台门口,踩滑,滚了下去。”
何明渊说,是我没有关好二楼的门。
我不记得那几天的事了。
过了一个多月,何明渊去体检。
回来后,在阳台上抽了一晚上的烟。
第二天,我洗衣服的时候,在他裤袋里摸到体检单。
上面写着:“精子活力差,成活率低,致孕概率极低。”
我没问。
何明渊也从没提。
但我知道——
何明渊在想。
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
从那之后,何明渊看我的眼神不再一样。
他开始对我好。
早饭做得周到,药分好时间给我吃,连公司年会都带我去。
别人说他是好丈夫。
只有我知道他看我的眼神,是在看一个坐在王位上的囚犯。
后来陈静姝怀孕了。
他第一次在我面前笑得那么自然。
他信了。
是真的信了。
他说:“你看,多像我。”
他说:“医生说男孩的概率很大。”
他说:“你也高兴吧,我们终于有孩子了。”
那个孩子,是他的。
陈静姝,是他命运里伸出来的救命之手。
“她不会骗我。”
他说。
“你骗过我一次就够了。”
何明渊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是轻蔑的。
他觉得他赢了。
而我没戳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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