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我不想我们连兄妹关系都无法维系。”
苏云锦望着他，眼里涌起极其复杂的情绪。
过往的一幕幕又在她眼前浮现出来。
及笄前，她是千娇万宠无忧无虑的乔家二小姐，所有人都知她是乔家捧在手心的珍宝。
及笄那年，她小心翼翼将写满心意的书信在无人的时候送给了乔玉安，却被脸色大变的他撕碎。
16那年，她坐了很久马车，偷偷跑到边境为乔玉安送生辰礼，却连他的面也没有见到就被送回了乔府。
17那年，他终于愿意在她生辰宴出现，她借着酒意再次对他诉说心意，此后，他便常驻锦州边境，连新春都不曾回来。
18这年，她被强迫着吃下自己会过敏的鱼肉只为讨另一个女人欢心，被乔父乔母听见梦中呓语送出乔府，差点失了清白还要向伤害她的人道歉。
从前那般坚决抗拒她的乔玉安，如今竟然当着她的面说自己心悦于她。
曾经那般喜欢不顾一切的苏云锦，如今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却只觉得恍惚。
这一切如同一场梦一样。
不是像梦一般不真实，而是同梦一般不值得被铭记。
她早已不是梦中人了。
所以她最后，又补充了一句。
“天快黑了，兄长，请不要让我为难。”
自那日之后，苏云锦便时常躲着乔玉安。
只是女子学堂就这么大，她还是总能在各种地方看见他。
又一年新春将至，女子学堂也让所有的夫子回去休息迎接新春，孩子们也都给添置了新衣送她们回了家。
苏云锦没有和乔玉安同乘一辆马车，他也没有强迫她，马车一前一后，晃晃悠悠回了乔府。
乔父乔母早已准备好了一大桌吃食，给两个人接风洗尘。
只是两人一进门时，周身围绕的奇怪氛围让二老一下就察觉到了不对。
趁着苏云锦被下人带去洗手上桌的功夫，乔母将乔玉安拉到一旁，低声盘问。
“你同云锦说清楚了么？她怎么说？”
提起这件事，乔玉安脸色不太好，沉默了半晌才开口。
“我同云锦说过了，只是她没有想好，再让她考虑考虑吧。”
乔母到底是过来人，看到乔玉安脸色便知道了个大概，只是微微叹息。
“玉安，若是云锦不乐意也不可逼迫她，我们曾经确实对她做的过分，如果还能做兄妹已经是莫大的缘分，有些事切莫强求。”
只不过乔母安慰的话，乔玉安却半点没有听进去。
他曾因为自己的愧疚错过了无数次机会，而如今这次，他决不会再放手。
在用膳途中，眼见苏云锦比平日里沉默，乔玉安便主动提起了他在梧州同苏云锦的设想。
这件事一说出来，苏云锦肉眼可见的开心起来，赶忙放下筷子，开始同他们说起她的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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