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萧云琛离开时，巨大的气闸声惊醒了休眠舱中的苏米。
苏米追出实验室，通过神经连接苦苦哀求他留下，甚至在走廊上崩溃瘫倒。
等她抬头，连萧云琛的身影都消失在了传送通道中。
萧云琛启动了私人飞行舱。
助手通过通讯警告：「博士，您的情绪波动过大，不适合驾驶。
让我安排智能驾驶系统。
」
萧云琛的声音冷得像冰：「坐标。
」
「博士——」
「我说坐标！
」
他握着控制器的手在颤抖。
「一个实验体而已，你以为能影响我的数据稳定性？」
助手发送了数据中心的位置。
半小时后，萧云琛踉跄着闯入数据存储室，一眼就看到中央的意识存储舱。
覆盖着能量屏障。
林悦的同事小林站在一旁，眼眶泛红：
「你就是林悦常说的那个人吧。
她告诉我，她很喜欢很喜欢一个人，喜欢了整整七年。
」
萧云琛颤抖着解除能量屏障，露出那张再熟悉不过的数据投影。
毫无生机。
静静漂浮在数据流中，像沉睡一样。
萧云琛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量，触碰着林悦的数据投影，声音嘶哑：
「进行过数据修复吗？为什么不做意识转移，为什么.......为什么——」
「来不及了。
」
小林哽咽道：「等我们赶到时，她的意识已经消散。
数据流失过重，永久性损毁。
目前锁定的失控体，与袭击苏米的是同一个。
」
萧云琛猛地转身，狠狠盯着小林：「不可能是同一个！
苏米说他们在B区！
」
小林一愣：「有两种可能，要么苏米被失控体欺骗了情报，要么苏米本人.......与失控体有关联——」
「不可能。
」
萧云琛大脑一片空白，转回去抚摸林悦的数据投影：「不是的，对不对，林悦？」
如果小林说的是真的，那就意味着，是他亲手切断了林悦的求救信号。
是他，亲手将林悦推向数据湮灭。
但林悦永远无法回应了。
她的数据中布满无法修复的损伤。
萧云琛红着眼，慢慢展开完整的数据流。
遍布错误代码，断裂的数据链。
因为流失过重，数据变得支离破碎。
她的意识核心还保持着痛苦的波动，可以想象最后时刻有多绝望。
小林不知道萧云琛的残忍，她认真地把他当作林悦的亲人对待。
她将林悦的个人终端交给萧云琛，拍拍他的肩：
「我们一定会找出伤害林悦的人。
有任何线索，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
她擦着泪，苦笑道：「你们应该快要进行永久连接了吧？最近林悦总说想回归现实什么的。
你知道，林悦是孤儿，这些年一直独自坚持，好不容易遇到你.......你一定是个很好的人，节哀。
」
萧云琛浑身一颤，差点拿不住林悦的终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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