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再次见面是在12月16号，苏钰生日。
路志铭的生日跟顾绍雪就差三天，顾绍雪过生日时路志铭跟着一起过了，时隔一个月，三家人再次聚在一起。
寿星喝的有点醉，大家都以为他是高兴的，只有顾绍旭知道，不是。
席间两人眼神交汇时，他的眸子里依然是往日那般的宠溺，但顾绍旭能看出宠溺的更深处，是淡漠。
半夜的时候，酒精把苏钰身体里的水分烧干，他迷糊着睁开眼睛。
“是不是要喝水？”
床头灯被调到了最暗，苏钰的瞳孔聚焦后，看清是顾绍旭，她坐在床沿上，有一杯水在她手上。
“你怎么不去睡？”
床上的人皱着眉头撑起身子，没有接顾绍旭递过来的水。
顾绍旭把水放回到床头柜上。
苏钰掀开被子，顿了一下，看向顾绍旭。
顾绍旭见他眉眼处尽是寡淡，站起身让开。
“阿钰，我们谈谈吧”
，顾绍旭跟着苏钰来到一楼客厅。
她坚持不住了。
钰拿着水壶正在往杯子里倒水，闻言，倒水的动作顿了一下。
听得他咕咚咕咚喝了满满一杯水，杯底和茶几碰撞出一声不大却冰冷的声音，男人转过身，看向她，“谈什么？”
“你怎么了？”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她怎么了？他要这般冷漠，像是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苏钰走到沙发处坐下，把左手中指上的戒指退到靠近指尖的那处关节处，抬眸，“嗯？我怎么了？”
接下来是长达一分多钟的沉默。
在这一分多钟的时间里，苏钰把戒指放在手心里，在空中掂来掂去。
把顾绍旭掂怒了，她眉头一竖，转身要走。
“不是要谈谈吗？怎么走了？”
顾绍旭扭头，和沙发上的人四目相对。
那人忽的笑了，笑出个括弧，但眼里很淡漠。
“过来”
，他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
顾绍旭没有过去，而是坐在了他左手边单独的沙发上。
苏钰看了顾绍旭两秒，拿出一支烟点燃，静静的抽起来，整张脸在一团白色烟雾中忽明忽暗。
烟抽到一半，他开口，“阿旭，咱俩已经订婚了，也住在一起大半年了，但我都没有碰你，你可能不知道原因，今天我告诉你，一来我是想着等我爱上你了以后，再。
。
。
不过，更大一部分原因是你给了我自由，我也要给你自由”
。
“然后呢？”
顾绍旭浑身一震。
苏钰垂下视线，像是要隐去什么情绪，又像是在斟酌字句，几秒后，他艰难开口，“如果你遇到喜欢的，你跟我说，我。
。
。”
“跟你说，你成全我是吗？你直接告诉我，你努力了，但还是没法爱上我，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还要绕这么大个圈子，又是跑去住公司，又对我冷言冷语，还说些冠冕堂皇的话。
还说什么一辈子，才半年，你就。
。
。”
顾绍旭仰了仰头，没让不争气的眼泪落下来，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苏钰把燃尽的烟头碾灭在烟灰缸，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对啊，才半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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